第一件:
那幾天澳洲剛進入冬令時間,氣溫轉變,日照時間縮短,我跟同事下班時剛好日落。我們走路回家經過一個湖,看見一個男人提著相機對著天空一直拍照,我們也過去拿著手機在拍。湖邊有一張長椅,我想如果相片裡有個人坐在長椅上賞日落就好了,就讓我當那個人,坐上去。同事自然拿手機幫我拍,而那男的也拍。天色變得好快,好快由橙橙紅紅變到蓋藍黑黑的,我們是時候回家了。離開之前,那男攝影師給我一張他的卡片,叫我發電郵給他拿相片,他好像知道我想甚麼似的。他的名字是MARK,他有自己的拍攝公司和公司車。
第二件:
臨別黃金海岸前的一星期,我終於「扚起心肝」跟我同屋兼同事沖浪去。他拿著大大的沖浪板往海中央一直走,而我拿的是他另一塊比較小,只有我半身那樣高的,我當然留在沿岸的安全地帶喇。就這樣,我看著旁邊金髮少年怎麼沖,我就怎樣沖,我不過是扒在板上,等待後方的浪沖我上岸,在水與沙中滑行,好爽好爽,好些近似「瀡滑梯」的經驗。然後,我一直重覆又重覆,去出去之後被沖回的動作,直到同屋回走岸邊。他回來後,我心安了點,我再走出了點,跟他在岸邊沖浪,好快好快,一個大浪倒頭把我蓋住,浪退後,把我的眼鏡連眼鏡繩帶走。我立即伸手去水住抓,我好想抓回我的眼鏡。我向旁聽帶著小孩的大叔求救,他幫我抓到浮上來的眼鏡繩。我再召喚同屋幫我找,當然是找不到。經驗告訴我,眼鏡是不會浮上來的,就如當年友人在墾丁那次一樣。我的心有點慌,我失去一樣很重要的東西,我近視散光那麼嚴重,沒有眼鏡,我便看不見前路,那感覺有點像去年旅遊被偷相機的感覺,惘然得很。可這感覺只停留沒多久,我便選擇放棄。我靠著同屋的帶領回家,載上另一副舊的備用眼鏡,然後像沒事人一樣,只因我出發前有失去眼鏡的準備。回香港後,我會先配隱影眼鏡,這次是說真的。有時,我會羨慕被沖走眼鏡的自由,他將永遠留在大海裡。
第三件:
在黃金海岸期間,大多數時間一星期上六天班,每逢星期一休息。星期一休息是我自己提出的,因為我知道賭場有MOVIE MONDAY。那是一個賭場宣傳活動,一天三個時段在賭場劇院放映一至兩套電影,就這樣看了THE RAILWAY MAN、ABOUT TIME、TRACKS和LABOUR DAY。大多是半懂沒不懂的看,因為沒有中或英文字幕。在臨別黃金海岸前最後一個星期一,我看過電影後不想回家,我走入賭場,我想賭!我知道這賭場的老虎機接受一元硬幣,可我坐下來後發現錢包只有兩元硬幣,我再看紙幣,我沒有面值最少的五元,只有二十元紙幣。我沒有想太多,就把二十元放進去。老虎機就是考運氣的,沒技巧可言,我想好最多輸五元就走,可以叫老虎機吐回餘下十五元給我。相對地,我贏五元亦可以離開。這樣想好,就可以防止自己沉迷下去。然後我開始按鈕,按...按...按...,二十元忽然變成三十四元,我基本上可以離開了。我按下提錢的按鈕,吐出三十四個一元。但這一切來得太快,我數了二十個一元放袋裡。之後把另外十四一元一個接一個投回老虎機裡,好快,就把它們花光。我再想,不如多玩五元,反正我本來打算用五元,我一次投入五個一元,在最後一回,老虎機給我贏回兩玩,最後我帶著十七個一元硬幣離開賭場。在回家的路上,我一直想,我還是不要賭錢了,我的性格太不適合了,賭得那麼小家,還是回家後MA將耍樂好了。我走了一個多小時回家,一直想,其實我辭去熟悉工作,去另一個陌生地方找工作,又何況不是另一場賭博。
感謝讓我棲息的一片天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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